荷蘭人,身為日耳曼民族的一支,有著德國人一般的嚴謹,但少了一分嚴肅。荷蘭人在開玩笑時不大會笑,或是等你上當之後才露出狡譎的笑意,這種冷式幽默,在我被荷蘭同事誘拐吃甘草糖時體現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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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辦公室
荷蘭同事:”Jake,請你吃荷蘭人最愛的零嘴。”(從盒裡掏出黑色不明物體)
我:”你確定這看起來像橡膠的玩意能吃?” (不相信同事為人)
荷蘭同事:”真的,我工作時不能沒有它。”(認真貌,往嘴裡丟一粒)
我:”真的嗎…”(聞一聞,無特殊味道,狐疑地放進嘴裡嚼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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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里穴!花惹發依溼勒!!”(太噁心導致講話大舌頭)
荷蘭同事:”你幹得不錯,上一個吃這玩意的台灣人直接把糖吐到我身上。” (假認真貌,但嘴角掩飾不了一咪咪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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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整了,但這黑不溜丟的小東西的確是荷蘭人的最愛之一,他只有誘拐我,而非欺騙我,我只能一邊大舌頭一邊屈辱地將黑色果實和淚水吞下肚。
甘草糖(荷文: Drop),一種風行於西歐與北歐的零嘴,在荷蘭尤其深受歡迎,每個荷蘭人除了一年平均要吃掉七公斤的起司外,另外也吃了兩公斤的甘草糖。這種糖由甘草根部萃取成分而製成,Q彈有嚼勁,一咬下去會散發類似八角的濃濃藥草味,對亞洲人而言是非常不易上手的口感。我想這種感覺就如同豬血糕與臭豆腐之於台灣人是多麼在地與熟悉的味道,卻讓不少西方人懼怕是一樣的道理,同時甘草糖又具備了像榴槤這種愛者愛之極深、恨者恨之入骨的兩極化特性,是個參雜著複雜情感的食物。甘草糖有許多不同配方與調味,大致分成甜味與鹹味兩種,偏偏我吃到的是較不平易近人的鹹味,像摻了鹽巴的中藥,帶著特殊氣味的苦鹹揉合在軟糖裡,隨著齒間的咀嚼流瀉而出,這也許是我第一次希望嘴裡的軟糖能融化消逝得更快些。
雖然第一顆甘草糖不是太好的經驗,回國前夕我還是不信邪地在AH超商帶了一包看起來比較討喜的”甜味甘草水果軟糖”回來,鐵齒地相信這能夠讓一千三百萬人一年嗑掉兩千六百萬公斤的食物,必有其可體會之處。深奧的食物比好食物更值得分享,有興趣的朋友,路過我這兒也一同嘗一顆吧。(我絕對不是因為怕這包滯銷 lol)